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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辟邪(二十二)

德叔娴熟的在丰苌的几处穴位扎了针,缓解了症状,不在身体强直、口吐白沫,亦松了口,丰兰息的手得以取出,顾不上血肉模糊的手侧,丰兰息横抱依旧昏迷的丰苌走入内殿,吩咐钟离将宫外的曾裕找来,给丰苌再看看,同时让宫内的宴会按规矩继续进行,不能有任何异常。

丰兰息将丰苌轻轻放在床上,艳丽的妆容怎么也遮不住病发后苍白憔悴的面貌。丰兰息如今已顾不及记忆是否恢复,唯一在乎的便是丰苌的身体,他把丰苌的手握住,不住的呢喃,“苍天保佑大哥无碍,一定无碍。”

宴会觥筹交错,宾客尽欢。

殿内寂然无声,君心忐忑。

曾裕在畅饮新酒的时候,被钟离急着拉到雍王宫,本来颇有不满,可看到床上的丰苌便立即开始诊治。

把脉之后,曾裕问道:“他此前可有疾病?”

“从小便有痫症,不过自服过那药后便未曾犯过。”

“什么?痫症?服药当日怎么不告诉我?”身为医者,最忌讳的便是不了解病患的身体状况而贸然开药,如今犯了师门的大忌,曾裕气得七窍生烟,可是又不敢如何,只能压住脾气,继续了解:“刚才犯了病吗?犯病之前进食了何种食物?”

“犯病了,犯病之前,记忆似乎已经恢复,至于进食了什么,德叔你说吧!”丰兰息尽量克制语气中的颤抖,纵然不知情况如何,但曾裕的反应却已表明已经严重。

德叔虽不明白医理,但好歹为了丰苌的痫症也曾学过,便立即回答:“也就吃的米饭、青菜、猪肉,不过在举行典礼之前,怕公子情绪激动,曾吃了一颗定痫丸。”

“药方是什么?”

德叔背出了药方,这本是为了在外无药可食时,为丰苌炼制,如今倒却用在了此种场合,他朝曾裕直接跪下,只说:“神医,求您一定救救我家公子,求求您了!”

曾裕一惊,他可受不起如此大礼,扶德叔起来,却见他如此固执,不肯起来,“不用如此,你家公子性命无忧,赶紧起来吧!”转头望向丰兰息,想让他下令。结果丰兰息倒是一眼没关注这边,只坐在床边,握着丰苌的手,满心满眼都是床上的人。

要不是知道丰兰息是个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的人,还真就以为这人不知晓发生的事。看来丰兰息是不想管了,而如今救人要紧,他也不敢耽误了。

药方知道了,看来问题也便是出在此处。没想到,忘尘则欲药竟被这小小的定痫丸解了。曾裕又摸了丰苌的脉,脉有歇止,又浮大中空,脏气衰微,元气不足,又加之营血空虚,就是因为药性解了。他做忘尘则欲药的时候便是以具有毒性的药草作药引,本来未解之前还是相互牵制,现如今虽有牵制但作用不显,故而患者昏迷不醒,根本被伤。

如今的法子便是他以银针入大穴,引毒入腹中,之后再慢慢调理解毒,弥身体之根本。

只是真相万万不能说,毕竟他的脑袋还不想搬家。

挑了重点的部分,曾裕对丰兰息说:“忘尘则欲药的药性被定痫丸解了,所以一时之间病人身体受不了,昏迷不过是两药相冲,待我施针便能唤醒,不过之后还须调养身体,这药方呢,乃我师门之密,到时便由我亲自熬药,保管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好‘媳妇’。”

丰兰息终于听到了好消息,放下心来,急忙让曾裕施针,没有伤到大哥便好。德叔听后,也放心下来,幸而未酿成大错。

曾裕施完针,便下去熬药了。丰兰息虽然对德叔的行径愤怒,但是大哥的记忆恢复,还用的到德叔,所以告诫了些话,便挥退了众人,留下他自己等丰苌醒来。

不到半刻钟,丰苌此时的面色已经红润起来,来不及换下的女式喜服,还有嬷嬷画的娇媚妆容,若是未发生意外,丰兰息想现下他二人早已共攀巫山、纵享云雨了,可现在旖旎的念头只能一闪而过。

如今却不知恢复记忆的丰苌会如何面对,安然接受还是反对厌恶拒绝。

颤动的眼睑,他的大哥终于醒了。

丰苌醒来便看见床边的丰兰息盯着自己,还是记忆里的样子,可当以丰苌的身份面对,却恍然觉得久远,曾相依为命的弟弟竟已变成了“吃人不吐骨头”的野虎。

想起这些日子荒谬的恩爱盟誓,总该结束这场不伦,激动的情绪便骤然平静下来,平和的分离才是对情爱最好的祭奠。

丰苌想将手抽出,却不想丰兰息紧握不肯放手。丰兰息略带急切:“辟邪,我......”明明想叫大哥的,却因为习惯叫成了那个名字。

丰苌却已经说话,“兰息,我是丰苌,不是辟邪,从来,便没有辟邪这个人!”

“大哥,你是不喜这个名字吗?没事,若不愿,大可不用的。”丰兰息又将丰苌的手握的紧了些,若再抓不紧,就要溜走了。

丰苌的手被握的痛,却仿若失了痛觉,只继续冷淡地说道:“兰息,辟邪什么都不是,他只是你做的一个梦,我是你大哥,不是你梦里的辟邪。”

丰兰息没想到这段情竟被丰苌定义成梦,他一时不知如何表达,只觉得心里似刀剜般痛苦,丰兰息弯下腰,拉着丰苌的手抵在胸口,一时间如儿时般痛唤着:“大哥,我好痛,好痛呀!”他有好多话想说,可却像失语般只喊着痛。

丰苌怎能不心疼,可伦理道德不能让他安心地满足地接受他与丰兰息畸形的关系。情爱一时,本就应当断则断,若是有一丝纠缠,也会害人害己,他不能害了兰息。

丰苌提起虚弱的身体,用尽力气抽出了手,强掩着心疼,用平和的语气说:“兰息,以往种种皆是梦幻,这世间没有辟邪,是梦就该该醒了,大哥合该叫醒你的,现下你也醒了,大哥也该寻一处地方安然度过下半辈子,大哥该走了。”

丰兰息盯着丰苌温软的嘴唇,听着他吐露的伤人的话语,可只记住了最后一句。他的示弱没换来丰苌的心疼便算了,刚一醒来的人却筹划着逃遁。

怒气突然便暴起心中,丰兰息钳制住丰苌,神情乖戾,克制地问:“大哥,为什么要走?为什么要离开我?”

丰苌被丰兰息如此的样子吓到,便温和地向他解释:“我于朝中帮不了什么忙,更何况兄弟之间早晚也将分家,我本意便是想早早离开,逍遥游于天地间。”

这恳切的话语,原来他的大哥早早就已经谋划好离开他,可怜他却蒙在鼓里。丰兰息压抑不住心中的暴戾,却还顾及会伤到丰苌,心中愤懑只能全部倾泻在茶瓷器具上,除了内殿床榻周围,其余的东西都被砸毁地不成样子。

“兰息......”丰苌只能心疼地看着,他想抱着丰兰息,制止他,无奈身体虚软无法起来,况且如今已说出了狠话,如若半途而废,只会让这段感情更加无法割断。丰苌狠了心,闭眼未出一声。

丰苌的反应让丰兰息下定了决心,上了床榻,躺在丰苌的身边,消解掉丰苌的反抗抱住了他,“辟邪也好,梦也好,都是我的,而你也是我的,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,阿苌,大哥,你只能以妻子的身份永远陪着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梦辟邪回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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